馬丁.梭羅楚克
詩三首
(Martin
Solotruk,1970-)
然而在清新的戶外,在放下家務前 壞脾氣的笑話
陳黎•張芬齡 譯
馬丁.梭羅楚克(Martin Solotruk),1970年出生斯洛伐克(Slovakia)的布拉提斯拉瓦(Bratislava),在獲得英語和斯洛伐克語的碩士學位之後,他進入布拉提斯拉瓦的柯曼尼斯(Comenius)大學就讀,主修美國詩歌,獲得博士學位;目前在該校擔任教職。他的家庭背景,讓他幸運地在社會主義青春歲月外,擁有對祖父母葡萄園的生動記憶,以及對斯拉夫拜占庭傳統的強烈印象。他是一名活躍的詩人,譯者,以及學者。1997年,他的第一本詩集《沉默的戰爭》為他贏得斯洛伐克文學基金會的最佳新人獎;相繼出版的詩集有:2001年的《磨碎》,以及2005年的《地心引力的浮游生物》。
馬丁.梭羅楚克曾在布拉格、倫敦、盧布亞那、柏林、都柏林、聖薩爾瓦多等城市朗讀詩作。他的詩作被收錄於國際性的刊物和選集,包括德國、英國、愛爾蘭、波蘭、匈牙利、斯洛維尼亞、捷克、哥倫比亞和薩爾瓦多等地所出版者。他曾將泰德.休斯(Ted Hughes)、約翰.艾胥貝里(John Ashbery)、薛默斯.奚尼(Seamus Heaney)和查爾士.希米克(Charles Simic)等著名詩人的作品譯成斯洛伐克語,有些刊登於雜誌,有些已出版成冊。
這一切自然地攤開來,全視
你追隨的人是誰,
就在那第一扇門外你尚能輕鬆地抵達鏡子前面,
它會將你傳送到未知的領域,
或者你可以來感受一粒原子令人搔癢的重量
剛剛靜止,剛剛才被觀測到的原子,
在你搜尋已久的行星經緯度的
假想交叉點上。
就藉由那一瞥,你將發現自己變成了
無數次握手的雜交
——突然地,在只為此一遠征而設計的山頂上,
那肯定不會在你將偷竊的蛋帶回到你自其中掠取的
鳥巢之前便告終結。
完全陶醉於鞦韆的孩子們依然覺得安全
在無重量的狀態——戰戰兢兢地
隨著每一個痛快暈眩的新鮮時刻出現。
他們飛升,只靠著些許和被驅趕的
鴿子們共享的麵包屑——
鴿子們不斷點頭,對著它們從未被他們問及的事情,
那些哲學家們。
在放下家務前
在某些黎明時分我們以某種方式忠誠地祈禱,
粗略地遮蔽下半身
直到赤裸的腰部,我們覺得彼此坦率以對
……始終寂寞依然,直至一滴水
躍進我們之間,
某種分享的經驗,
這使我們結合成
一個單一的果實,
唯有處女能使其流產,
然而在一切
用過的餐具被移除前
我們仍然有機會
眼對眼交談,
來恢復那共同感受到的
無所不在的
豐沛——體現為一可見之線,
絕非以視線模仿成,
一眼就從外部納入,
那兒,穿著睡衣的孩童仍未
在地板上爬著玩……
我們以後才會到達彼境,
因為最好的巧合都在旋轉木馬後出現
而這裡,裂縫的連貫性已終結,
全盤翻轉,山脈已開始升起……
又一次,這事肇始於浴室內,在大清早的時候。
自由流動的水淹沒我的專注力
因此對我的行為產生了某種影響
持續了一段不定量的時間。
而即使我不把狀況說得那麼嚴重,
水龍頭,完美地設定了速度,地點,和時間,
也始終在伸手可及之處
並且使你能夠覺得
你掌控著這漫無規則的情境——
這情境使你再次扯下
你原本將一切安置其下,在
其黑暗中偷偷呼吸的毛毯。
就在那裡,在我們目睹最自然的自我的地方,
我們遺留了一些真正的噴灑。
對陌生人全無用處,
它們需要最盡心的照顧。
無知者被告誡不得入侵,
這樣他們才不會被迫面對鏡子——
它承認在裡面的人的一切特權,
但在他們削下一小片皇冠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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