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原住民文化的處境,孫大川在《久久酒一次》意有所感說著:
就像黃昏同時具有白天與黑夜的某些性質一樣,我們既不可宣判原住民文化已死亡,也不可以鼓勵一種日正當中的幻象。反過來說,我們既要勇敢接受民族文化死亡或黑夜的來臨,同時也要積極地在黃昏時刻準備好油燈,點亮慢慢長夜。
彭小妍以為,這句話無疑也同時點出了原住民書寫的內涵特質:批判外來文化與自省、開放與內斂、行動的慾望,以及等待的焦慮、歷史的重建與認同的危機。正因如此,我們在原住民文學作品上看到傳統文化面對新文化的掙扎,是一種擺盪於新與舊、質疑與接受的過程,而這種過程無疑是本島文化最為特出的地方,帶給台灣文學更多對話的空間。於是,當原住民文學發展到今天,再去回頭思考何謂原住民文學,或許還是得引用孫大川的一席話,他以為:「所謂的原住民文學,當然不能光指出由原住民自己漢語寫作就算了事,他必須盡其所能描繪並呈現原住民過去、現在與未來之族群經驗、心靈世界以及其共同的夢想。
在這個意義下,作為一個嚐試以漢語創作之原住民作家來說,它比別人更有必要也有責任身化自己的族群意識和部落經驗……」回歸族群經驗的根本,並與其他文化作對話,將會是原住民文學帶給台灣文學最大的資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