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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索沃獨立觀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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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正鋒 東華大學原住民民族學院院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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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索沃在2月17 號宣布由塞爾維亞獨立出來，立即獲得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承認，而塞爾維亞的好友俄羅斯則要求聯合國召開安全理事會，未果。台灣外交部隨即致電道賀，提及聯合國所揭櫫的民主、以及自決權；相對地，中國則對外駁斥，宣稱台灣無權置喙科索沃。 自從南斯拉夫解體以來，科索沃可以說是最後一個出現的獨立國家。相較於其他國家，在解體前是南斯拉夫聯邦的加盟共何國，而科索沃只是塞爾維亞的一個自治省，因此，取得獨立的過程格外困難。大體而言，若非當年塞爾維亞以軍事手段處理科索沃的動亂，屠殺一萬多科索沃境內的阿爾巴尼亞人，西方國家未必願意強力介入。 科索沃的人口約有兩百萬人，其中90%為阿爾巴尼亞（多為閃尼回教徒），約10萬人塞爾維亞人（東正教基督徒），另外，還有吉普賽等少數族群（5%）。我們可以說，科索沃二十年來的政治衝突，主要在於阿爾巴尼亞族群希望能保持相當程度的自治，而塞爾維亞政府除了剝奪科索沃的自治，還百般加以打壓，譬如禁止當地以母語進行教學，當然引起強烈反彈，進而導致當地住民對於境內塞爾維亞人的排斥。 就歷史而言，科索沃的最早住民應該是阿爾巴尼亞人的祖先，後來被羅馬帝國納入版圖；斯拉夫民族南進巴爾幹半島以後，科索沃落入塞爾維亞手裡；隨後，奧圖曼土耳其征服巴爾幹半島，科索沃又淪為外族統治。在兩次世界大戰中，塞爾維亞奮力取得科索沃的主權，而科索沃則在戰稱期間，短暫成為義大利索佔領的阿爾巴尼亞一部分。 戰後，南斯拉夫成立，科索沃逐漸取得自治權，甚至於在1974憲法中獲得確認。狄托過世以後，南斯拉夫聯邦搖搖欲墜，各個加盟共和國相繼求去，而科索沃也蠢蠢欲動。只不過，塞爾維亞人把科索沃當作六百年來對抗回教勢力的精神象徵，不願放棄；惡名昭彰的塞爾維亞獨夫Slobodan Milosevic，可以說就是靠科索沃而鞏固地位的。 面對塞爾維亞的蠻橫，以美國為首的北約組織在1999年進行空襲，逼迫Milosevic就範，終於有聯合國安理會的第1244號決議文，讓科索沃實質成為聯合國的保護國，並由北約進駐維和部隊，也框架了科索沃如何確立地位的進程。 在聯合國特使Martti Ahtisaari的領銜下，長達一年的國際談判在2006年初開始進行，終於草擬出一份監督科索沃獨立的方案，並獲得美、英等國的支持，希望能成為安理會的決議文。不過，由於俄羅斯的橫阻，四度修改的提案還是被拒絕，英美等國不得不在2007年7月正式放棄安理會途徑，另起爐灶，由歐盟、美國、以及俄羅斯逕自協商，希望能協調出一份讓塞爾維亞、以及科索沃接受的安排。 終究，在2007年底，由於列強協調徒勞無功，西方國家決定不顧俄羅斯、以及塞爾維亞的反對，表示支持科索沃的獨立。不過，由於塞爾維亞即將進行總統大選，這些國家對科索沃曉以大義，將正式宣布獨立的日子延到塞爾維亞大選過後，以免候選人藉機生事。 由於新當選的總統屬於溫和派，塞爾維亞公開宣布不會採取軍事行動。俄羅斯的反應較為強烈，除了與塞爾維亞的歷史淵源以外，應該是視科索沃的獨立為北約勢力範圍的擴張，因而忐忑不安。當然，俄羅斯自身也有車臣獨立的問題要面對，不希望科索沃的案被援引。到目前，我們只看到俄羅斯威脅，揚言要支持喬治亞境內兩塊以俄羅斯人為主的領域獨立。中國對於科索沃獨立表示關切，除了台灣，還有新疆獨立運動；西班牙有巴斯克、以及卡塔隆尼亞的獨立要求，加拿大有魁北克獨立呼聲。 歐盟國家積極參與科索沃獨立的保障，當然是對於當年美國主導波斯尼亞和平耿耿於懷，因此，此回誓言不再重蹈覆轍。美國則對於聯合國安理會的膠著感到不耐煩，小布希總統一再公開支持科索沃獨立，而且是越快越好，大致是認為獨立為確保科索沃和平的不二法門。儘管美國國務卿萊斯強調科索沃獨立只是一個特例，並非先例，不過人權保障凌越主權至上／領土完整的走向，似乎逐漸成為國際社會可以接受的規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