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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中年、小腹微凸，雖然還沒有在公車、還是捷運上被尷尬地讓座過，不過，也是年輕人所稱謂的「大叔」了。或許男性也有所謂的更年期吧，近來總覺得了無生氣，特別是整個國家社會進步似乎停滯。要不是太陽花學運的衝撞，替大家把一肚子的鬱卒鳥氣一掃而空，讓人覺得可以還可以活下去，否則，還以為車禍喪生的卡謬很幸運，至少不必老是為大腦的思緒沒有出路而苦。 不過，那種幸福的快感終究還是短暫的，必須有持續的努力，才有可能維繫下去。近日，一位前輩質疑：「為甚麼你們教授不能去衝立法院？」一時不知如何回答。當然，有作事情、或是沒有作為，都是本身的抉擇、必須為自己負責，然而，還是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於自責。對啊，真的是不如年輕一輩的那麼勇敢！只不過，二三十年的努力，一夜之間完全被抹煞，在失落之中，不免自我懷疑存在的意義。 其實，從文林苑到黑衫軍崛起，都是接獲學生的緊急告知，才好意思進行聲援、或是從旁協助，畢竟在社運界還有一些不成文的規矩，特別是客隨主便、不能卻搶人家的風采等等。那一陣子，只要有機會，一定先搭捷運到善導寺站下車，在第三號出口晃晃，看看有沒有我們原住民的同學，然後從青島東路、中山南路、濟南路、再繞回林森南路，變成每天的工作，彷彿覺得心靈同在。 那一夜，傳言警察要從正門攻進去，我們趕過去等中南部來的鄉親來接手，這是我們可以作的參與。在圍攻行政院那晚，繳完稿子到忠孝東路，已經有零星的衝突，大夥兒席地坐到天亮，一波波的人被驅打出來，暗夜中，我們也只能鼓掌加油打氣。每天看電視，幾乎是同樣的場景跟畫面，江山代有才人出，除了讚賞、還是讚賞。回想自己當年，義務幫黨外的候選人發傳單，還要被追趕抱頭鼠竄，真是時不我予。 接下來，我們能作甚麼？當學者的，除了上街頭，終究還是要奉獻自己的專業，因為分工合作才是社會進步的力量。既然召開「公民憲政會議」是學生的訴求之一，我們當然有義務提供憲政制度擘畫的看法，而非只是搖旗吶喊而已。目前，已經有多方出面整合民間的力量，特別是李登輝前總統呼籲，過去的修憲著重民主政權轉移，難免頭重腳輕，有必要改弦更張。 當然，不少人主張制憲，理由是中華民國憲法是別人制訂的、不適合我們，因此希望本身制訂（by）一部適合本土的（for）新憲，這才是我們自己的（of）憲法。大體是而言，這是把制憲當作獨立建國的最高表徵。然而，我們也必須指出，不管是修憲、還是制憲，除了象徵意義，憲政變遷應該還有務實的考量，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具體指出現有體制有何窒礙難行之處，以及為了達成何種目標，因此有必要作通盤的變革。 我們還是老生常談，究竟這是駕駛的問題、車子老舊、路況不好、天候不佳、還是目標不清？如果大家認為這些問題過於抽象，不願意誠實、誠懇地去面對，那麼，所謂的「憲政時刻」稍縱即逝，憲改運動恐怕將是曇花一現。我們必須說，除了品牌、包裝、以及行銷，最重要的還是品質。弄了半天，如果沒有人敢說自己的產品比較好，還要以尊重民意為由丟給百姓去選，本質上是把自己當作沒有特色的經銷商，甚麼都可以賣，包括棺材，就看顧客的胃口去訂貨，十足像是代工的廠商，相當沒有志氣，那就永遠沈淪吧！ *《民報》2014/06/27。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