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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利益、安全、以及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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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正鋒 東華大學原住民民族學院院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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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際社會上,國家利益大體是用國家領土來作定義的,因此,國與國之間為了疆界劃分大動干戈,可以說是司空見慣;至於國家為了捍衛領海的漁獲權而反目成仇,也是時有所聞。戰後,冰島與英國為了鱈魚的撈捕四度劍拔弩張;在一九九五年,加拿大也為了比目魚與西班牙進行海空對峙,無非漁民的權益就是國家利益。 台灣漁船原本航遍五大洋,不過,在各國競相劃定兩百浬專屬經濟區以後,我國漁民在傳統的漁獲區動輒得咎,輕則吃盡漁獲、漁具、漁船慘遭沒收的苦頭,重則面對擄人勒索,往往讓人分不清究竟對方是海軍、還是海盜。 台灣與日本對於釣魚台主權的糾葛,肇於美國決定將沖繩轉交日本;因為領土歸屬的爭議,台日之間一直無法達成漁權協定。不過,儘管有國際法詮釋上的灰色地帶,在過去十年來,由於雙方刻意低調處理事故,在各自宣布擁有主權的情況下,彼此並不願意進一步擴大爭端。 近日,台灣海釣船在釣魚台海域被日本巡邏艇撞沉,到底對方在執行強硬驅離的過程中是否執法過當,終究必須仰賴司法解決。不過,在民意代表搧風點火之下,令人擔憂國家安全的大戰略,是否因此會有所改弦更張。 戰後,台灣的國家安全大致上是藉著與美國的軍事結盟來確保;日後,即使彼此沒有邦交,在『台灣關係法』的架構下,雙方還是維持相當的合作關係。二十多年來,這種雙邊關係還透過『美日安保條約』來強化;特別是在一九九七年提出的「安保新方針」,以「週邊有事」間接重申美國對台灣防衛的承諾,基本上還是建立在三方對於中國這個共同敵人的防範。 由於馬英九以反共保釣起家,日本對於這位熱血青年聽其言、觀其行,恐怕是擔憂「親中」的成分大於「反日」。不過,馬英九當然也知道,在總統的職位上,自己的理念(或是意識形態)未必能凌駕國家利益的考量,因此,不管是深藍的鼓譟、還是民進黨的揶揄,他還是不為所動。 正如馬英九必須靠參加二二八事件紀念活動,來化解台灣人對於他作為外省菁英的趨避,他在選前祭拜日本籍的嘉南大圳之父八田與一,除了說有幾分是想淡化選民對於自己出生地不在台灣的疑慮,多少也是試圖要化解日本人心中的問號。 在「不惜一戰」的背後,除了亙常不變的政客選票競逐,唯一的新變數就是江陳會談後、甚囂塵上的「聯中制日」思維,也就是在國共和談之後,中國一夕之間成為二次抗日的盟友。 只不過,不管是國家安全、或國家利益的考量,關鍵在於我們自己如何作國家認同的想像,而非囿於原生的血緣、或是文化上的羈絆。回到現實,是友是敵,我們還是很難理解政治人物的理性基礎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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