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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走過行政大樓，總是對於整齊的灌木叢中竄起的牽牛花，驚歎不已。說是驚奇，因為屢經修剪，還是在夾縫中生存。然而，令人嘆息的是，為何這裡的花總是那麼小，小到幾乎顯現不出原本應該有的一點紫色，無法讓朱紅的花朵嫉妒。 有機會搭火車，總是羨慕窗外大大方方兀自綻放著豔麗的牽牛花，在沒有人看管的野外昂然自得，不輸暖房中玫瑰。頂樓是我的花花世界，雖然四面都是大樓，即使是沒有接觸大地的花盆，只要有土，卻可以栽培由建國花市買來的各式喇叭花，包括夜間才羞澀露臉的外來種白色大花（夜顏），清風中搖曳著，對映背後101大樓華麗的燈影，毫不失色。 百思不解。或許，經過細心呵護的校園，野花沒有機會接觸外來的滋潤，只能近親繁殖；在惡性循環中，即使溫暖地躲在七里香、或是金露花當中，雖是安全，卻是永遠沒有注入外來心血的誘因。偶而飛來一隻迷路的蜜蜂，腳上的花粉沒有機會著床，傍晚一陣習慣性地地形雨，不用狂風暴雨，立即被沖刷無蹤。 蒜香籐，顧名思義，有蒜味、又很會爬藤，春秋兩季開花，最漂亮的是花苞剛吐之際，毫不扭捏的深紫色，不輸人工栽培的蘭花。我用大盆子種了幾株，現在正是花期，可以讓人驚豔半天，忘了時間的消逝。 在花蓮的宿舍，一大早就起來整裡前院的花園，或許原本是河川地，往下挖掘，砂礫永遠清理不完。即使填下一包一包地培養土，蒜香籐一直種不起來，還不如都市中貧瘠的水泥頂樓。在第三年，籐子終於爬到二樓的陽台，然而，即使再怎麼施肥，就是不開花。經過五年的努力，我終於放棄；現在，應該被砍除了，不敢回去看。 企盼雲霓，有如期待勇敢的智者。
*《臉書》2013/11/30。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