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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務役陸軍下士洪仲丘退伍前被惡整致死，軍方亡羊補牢廢除關禁閉制度，然而，能否真的掃除軍中的霸凌現象，我們不太樂觀。除了說職業軍人瀰漫著前途無量的悲哀，主要是因為我們的社會充滿著以多數決來處理事情的積習，也就是說，只要人多勢眾，不管對或是錯，至少可以用所謂的「民主原則」來保護眾人；即使是東窗事發，也可以分攤責任，或是訴諸「歷史共業」來卸責，甚至於立委會幫忙修法脫罪。這幾天，也有人開始注意到旅部連士評會上的「六比零」，背後所代表的是的多數暴力。 近日的大埔拆屋案，里長帶頭開會譴責四戶，儼然是中國文革時代鬥爭大會的翻版。台北市政府在文林苑一案不走程序正義，一付正義凜然的樣子，彷彿誓死捍衛財產權的王家違反了公共利益；說穿了，掩藏不了一撮「多數人」骨子裡的現代河神娶妻本質，也就是「別人家的小孩死不完」的心態。同樣地，先前看到電視新聞報導復興南路的一處大樓改建，在說明會上，不同意戶被大家打為害群之馬；好好的房子不想改建增值，到底犯了那個天條？ 這一兩年，後面巷子醞釀都更改建，我們樂觀其成。然而，就有鄰人出來曉以大義，他們的人遠比我們這獨棟公寓的人還要多，根據法規，用投票的就可以逼我們就範。是可忍孰、不可忍，這也是我第一刻聽到市政府要拆文林苑，漏夜趕回台北的道理。其實，諸如此類「打著民主旗號反民主」的作為比比皆是，包括內政部公投審議委員會對於台聯黨的提案打壓，幾個御用的所謂專家學者就可以輕易把幾十萬人的連署否決，表面上是多數決，其實根本就是反民主。 以下是小說，聽聽就好： 還在T大的時候，回國多年，朋友多已升等，只剩下我還是一付剛獲得博士的樣子，有些圈外人還嘲笑自己是不是太懶、沒有研究著作。其實，學校當時有人跟我暗示，不要你以為已經寫了很多論文就可以升等，要乖乖地聽我們的。我當然是不信邪，終於同類的學術論文可以正式出一本論文集（這是目前被引用最多的），興奮地提出升等。然而，系上就是丟在那邊不處理，還嗆聲看你怎麼辦，因為他有行政裁量權；我向校方申訴，竟然拿著切結書要我自行撤案，要吊死人還要人家編織繩子，可惡之極。最後，還是人事單位說不可以，因為既然案子有紀錄，不能就此消案。 戲還在演下去。接下來，系必須根據教學、研究、服務作門檻的形式審，才能往院方送、並作實質的專業審查，大家猜猜分數有多少？除了研究及格邊緣，其他兩項低得不可思議，主管可以這樣的嗎，又不是在當皇帝，因為都有客觀的計算方式。研究不要說，光是把出版的資料用幾本三孔夾抱去行政大樓註冊，就要滿頭大汗；教學如何，應該要問學生；至於服務，即使不讓我掛任何委員名目，至少也當過主管，甚至於外面的社會服務，幫T大省了不少廣告費。 開票出來，就是同樣的魔術比數「六比零」，沒有任何道理。我還是系上第二資深的老師，任人宰割，很好聽叫作民主，其是就是圍毆。一個我聘進去的老師看到就頭低低的，大概是因為不敢抗拒而不好意思；另一位則講得很明白，因為你發表太多論文、羞辱同仁。好一個「羞辱同仁」，也不過就是鬥爭。至於院校部分的戲碼，下會再說分解。 那一陣子，要不是為了繳房貸，根本不想去學校；我終於可以體會小孩子視學校為畏途的感覺，還好，學生對我都蠻好的。感謝在那個時期到家裡來聽我發牢騷的摯友。至於那些人，都還活得好好，甚至於官越住越大，表面上都還客客氣氣，不過，腰比別人都還會彎。不過，真的還是要感謝修理我的人，讓你體會到社會的陰險，原來，會害你的不只是政治立場上的敵對者，還包括同路人，甚至於你過去很努力在幫忙的人，因為如果不把你鬥倒，就無法取而代之。 我的結論是：第一，台灣的民主只是投票主義、不是在講道理的。第二，人民的權利是不能用投票來剝奪的。第三，學術是講專業、以及資深制度不能讓螞蟻雄兵來劣幣除良幣。 *《臉書》2013/07/13。 |
